红色旅馆

记不清是在哪一年,有一位在德国有十分广泛的生意来往的巴黎银行家,宴请一位和他通讯已久但从未见过面的朋友。这位朋友是纽伦堡一家规模相当大的商行的首脑,是一个和善、肥胖的德国人,高雅博学,喜欢吸烟,有一张纽伦堡人的宽阔而漂亮... 阅读全文...

猫打球商店

在圣丹尼街的中部,靠近小狮街角,不久前有着一所宝贵的店面房屋,资格之老,可以让历史学家作为描写过去巴黎的蓝本。在这所老宅的摇摇欲坠的墙壁上,好像涂满了象形文字。那些横木和斜木,在屋子正面的粉泥上,勾勒出许多并行的小裂痕,... 阅读全文...

苏城舞会

德·封丹纳伯爵是普瓦图[1]地方阀阅世家之一的家长,在旺岱党人[2]和共和政府开战期间,曾经很机智和很勇敢地为波旁王室服务过。在近代历史上这段动乱时期中,这些保王党的领袖人物遭遇过很多危险,在逃过这些危险以后,伯爵常用愉快的口... 阅读全文...

人物

令人诧异的是,一个人在伦敦生老病死竟然没有人会注意,无论是善意的、恶意的还是淡淡的注意。他在任何人的心中唤不起同情;他的存在,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感兴趣;他死后不能说是被人遗忘了,因为他生前就没有人记得他。在这个大城市... 阅读全文...

我们的教区

第一章 牧师助理。教区救火车。校长。 阅读全文...

信号员

他听到这么叫他的声音时,是站在值班房门口,手中的旗子卷在短短的柄上。从那里的地形看,我相信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声音来自哪个方向;然而尽管我就站在他头顶的峭壁上,他却并不抬头看我,反而转身朝铁路线上眺望。他这么做时,态度有些特... 阅读全文...

马格比的小堂倌

我是马格比的小堂倌。这就是我的身份。 阅读全文...

马利高德大夫的处方

我是一个小贩 [1] ,我父亲的姓名是威伦·马利高德。在他生前,有些人以为他的名字应该是威廉,但我的父亲始终坚持说:不,那是威伦。对这种争论,我的看法是这样:在自由的国家中一个人尚且不一定知道自己的名字,在奴役制的国家中这就更不足为奇了。至于通过教区的出生登记解决争论,那么早在出生登记普及以前,威伦·马利高德已来到世上,又离开了世上。何况即使出生登记出现在他之前,在他这行职业中也不可能普遍实行。 阅读全文...

咧咧破太太的遗产

咧咧破太太自述她如何继续经营及渡海外出 阅读全文...

咧咧破太太的公寓

要不是一个单身女人为了谋生,谁愿意自讨苦吃,干出租公寓的营生,这简直不可思议,亲爱的——请原谅我这么不拘形迹。在我自己的小房间里,我想跟我信任的人谈谈心,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他们都像个人,那自然谢天谢地,可惜实际不是这样... 阅读全文...

某某人的行李

这篇不登大雅之堂的文章是一个茶房写的,他出身于茶房世家,目前五个弟兄都当茶房,唯一的一个妹妹也是茶房。他想就他的职业谈几句话,但是首先他希望借此机会,以友好的态度把本文献给德高望重的约瑟夫,伦敦中东区斯拉姆酱咖啡馆的茶房领班 [1] ;不论从茶房的角度,或者作为一个人来看,比他更无愧于人这称号的,或者在才智和心肠方面更值得敬重的,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阅读全文...

跟踪追击

我们大部分人都在生活中见过一些离奇事件。我作为一家人寿保险公司的总经理,我想我三十年来见到的离奇事件比一般人多一些,尽管乍看起来,我的机会似乎不多。 阅读全文...

走进上流社会

这幢房子也经历过逆境,有段时期它落到了一个杂耍团老板手里。他租下它以后,作为它的承租人,在教区登记过,因此用不到费心查考他的姓名。然而他本人却不容易找到,因为他过的是流浪生活,定居的人轻易见不到他,何况那些自封为有身份的... 阅读全文...

理查·双狄克的故事

公元1799年,我的一个亲戚拖着沉重的腿,步行来到这个查塔姆城。我称它查塔姆城,因为在座各位,如果谁能准确说明罗彻斯特在哪里结束,查塔姆在哪里开始 [1] ,那么我不如他,我办不到。那是一个穷苦的旅人,口袋里没有一个子儿。他就坐在这间屋子的火炉前面,在一张床上过了一夜,这张床是今晚你们中间也有一人要睡的。 阅读全文...

穷亲戚的故事

他一再辞谢,说一家人围坐在炉前欢度圣诞节并预备轮流讲故事的时候,要他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第一个发言,这是他万万不敢当的;他谦逊地提出,如蒙“我们尊敬的主人约翰”(他要求为他的长寿干杯)允诺,肯带这个头,那就合适多了。他说,就他本人而言,他从来不会当带头人,那实在……但刚讲到这儿,大家便异口同声嚷了起来,一定要他开头,说他可以、能够、应该、也必须开这个头,他只得不再搓手,从安乐椅底下伸出了脚,开始讲了。 阅读全文...

一个穷人谈专利权

我不习惯给报纸写文章。一个工人,除了几个星期一、圣诞节和复活节以外,一天至少劳动十二至十四个小时,他会写什么呢?但是有人要我把我想说的,老老实实写下来,这样我才提起了笔,让我尽我的力量做吧,如果写得不对,请读者原谅。 阅读全文...

人鬼交易

诚然,我并非觉得既然“大家”都这样说,就是确凿无疑了。其实大家说这说那,也是时对时错的。大家断定的往往是错的,而且在多数情况下,还要颇费一番周折之后才会发现错得有多么离谱,所以说“大家”之言未必靠得住。当然,有时“大家”还真就对了,但是,吉尔斯·斯克罗金斯的鬼魂不就在民谣里警告过吗——“那可没个准儿!” 阅读全文...

人生的战斗

从前——其实时间并不重要,在勇猛的英格兰——其实地点也不重要,有过一场激战。那是在一个漫长的夏日,绿油油的草如波浪般起伏。一朵朵野花原本是上帝塑造来盛放晨露的芬芳酒杯,那天却感到鲜血灌满了它们饱含光泽的花盏中,个个垂下头... 阅读全文...

炉边蟋蟀

是水壶先唱起来的!别跟我说皮瑞宾格尔太太说了什么,我更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可能在最后时刻写在记事本上,说自己并不能分辨是谁先开始的,但我要说是水壶先出的声!我应该是正确的,我想。因为在蟋蟀发出唧唧的鸣叫声之前,水壶已经整整响了五分钟——放在角落里那擦得锃亮的荷兰钟表的时针走过了五分钟之久。 阅读全文...

教堂钟声

没有什么人——鉴于故事的作者和读者应当尽快互相理解,我希望大家注意到我这里说的并不限于毛头小子或市井百姓,而是所有人:无论地位尊卑,年龄长幼;无论是在成长发育还是日渐佝偻——我的意思是,没有什么人愿意睡在教堂里。我说的不... 阅读全文...

圣诞颂歌

首先声明,马利死了。这一点无可置疑。他的葬礼登记表上有教士、文员、丧事承办人和送葬人的签字。斯克鲁奇 也签了名,而他的大名就像一块金字招牌,能够为他换来任何想要的东西。老马利死透了,就跟大门上钉得死死的钉子一样 。 阅读全文...

地洞

我造好了一个地洞,似乎还满不错。从外面看去,它只露出一个大洞,其实这个洞跟哪里也不相通,走不了几步,便碰到坚硬的天然岩石。我不敢自夸这是有意搞的一种计策。不妨说,这是多次尝试失败后仅留的一部分残余。但我总觉得不要把这个洞... 阅读全文...

夫妻

生意行情普遍糟糕透了。有时候,我在办公室里腾出了空儿,便不得不拿上样品包亲自登门拜访顾客。再说我早就考虑过要到K那里走一趟。我以前一直跟他保持着生意上的联系,可去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却中断了。对这样的挫折来说,压根儿也不一... 阅读全文...

一条狗的研究

我的生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啊,可从根本上看又没什么变化!现在回首往事,怀想我还生活在狗类中的时光,那时我忧他们之所忧,是他们中的一员,现在细细观察却发现,这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头,就有一个小小的断痕,当我置身于最可尊敬的狗民... 阅读全文...

拒绝

我们的小城不靠近边境,根本不靠近,它离边境还非常远,所以,小城里还没有一个人到过边境,到边境去得穿过荒凉的高原,当然也有广阔的富饶地区。只要想象一下这条路的一部分,就够让人疲惫的了,更长的路就根本不堪设想了。路上还有一些... 阅读全文...

中国长城建造时

中国长城的最北端已经竣工。修城工程当时是同时从东南和西南方向此地一路伸展过来的,最后连为一体。这种分段修城的方式也体现在东西两路劳动大军的具体施工当中。做法是这样的,大约二十个民工组成一个修城小分队,每一个小分队负责承修... 阅读全文...

布鲁姆费尔德,一个上了年纪的单身汉

一天晚上,布鲁姆费尔德,一个上了年纪的单身汉,上楼到他的住处去,这是一件费力的事,因为他住在七层。爬楼的时候他想——近来他经常这样想——,这种完全孤独的生活真是难受,现在,他简直是得偷偷爬上这七层楼,为的是到达他那空无一... 阅读全文...

乡村教师

那些人,我就属于此列,那些觉得一只一般的小鼹鼠就非常恶心的人,要看见那只几年前在一个小村子附近被看到的巨鼹,很可能会恶心得要死,那个村子也曾因此而名噪一时。现在,这个村子当然又早已被遗忘了,只能分享整个这一现象的不光彩,... 阅读全文...

变形记

一天清晨,格雷戈尔·萨姆沙从一串不安的梦中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变成一只硕大的虫子。他朝天仰卧,背如坚甲,稍一抬头就见到自己隆起的褐色腹部分成一块块弧形硬片,被子快要盖不住肚子的顶部,眼看就要整个滑下来了。他那许多与身躯比起来细弱得可怜的腿正在他眼前无助地颤动着。 阅读全文...

司炉

十七岁的卡尔·罗斯曼被他那可怜的父母发落去美国,因为一个女佣勾引了他,和他生了一个孩子。当他乘坐的轮船慢慢驶入纽约港时,那仰慕已久的自由女神像仿佛在骤然强烈的阳光下映入他的眼帘。女神好像刚刚才高举起那执剑的手臂,自由的空气顿然在她的四周吹拂。 阅读全文...

煤桶骑士

煤全用完了,桶里空空如也,铲子毫无用处,炉子呼吸着寒冷,房间里满是寒气。窗前的树木僵在霜冻中,天空像一面银盾,挡住向它求助的人。我一定得有煤,我不能冻死。我后面是冰冷无情的炉子,前面是同样冰冷无情的天空,因为这个缘故,我... 阅读全文...

与醉汉的谈话

我小步走出房门,那镶嵌着月亮和星星的浩渺苍穹以及环形广场上的市政厅、马利亚柱和教堂都压了过来。 阅读全文...

与祷告者的谈话

有一段时间,我天天去一座教堂,因为我爱上的一个女孩傍晚在那儿跪着祷告半小时,这时,我就可以从容地观察她。 阅读全文...

女歌手约瑟芬或耗子民族

我们的女歌手叫约瑟芬。谁没有听过她的歌唱,就不会懂得歌唱的魅力。我们无不为她的歌唱所吸引,由于我们民族总体上并不热爱音乐,这就更难能可贵了。静悄悄的安宁就是我们最热爱的音乐;我们的生活很艰辛,即使我们努力摆脱了所有的日常... 阅读全文...

饥饿艺术家

近几十年来,人们对饥饿表演的兴趣大为淡薄了。从前自行举办这类名堂的大型表演收入是相当可观的,今天则完全不可能了。那是另一种时代。当时,饥饿艺术家风靡全城;饥饿表演一天接着一天,人们的热情与日俱增;每人每天至少要观看一次;... 阅读全文...

小妇人

这是一位小妇人;天生就是个细高挑,她还将腰束得紧紧的;我看到的她总是穿着同一件衣服,淡黄加灰色的料子泛点本木色,饰有少许流苏或同样颜色的纽扣状的小缀物;她从不戴帽子,毫无光泽的金黄色头发光滑而整齐,只是梳得很松散。她虽然束着腰,动作却很敏捷,她当然夸大自己的敏捷,喜欢双手叉腰,将上身猛地扭向一侧。要说她的手给我留下的印象,我只能说,我还从未见过手指之间分得这么开的手;从解剖学上看,她的手并无古怪之处,是一双完全正常的手。 阅读全文...

第一场痛苦

一位空中飞人艺术家——众所周知,这种在大杂耍剧院高高的拱顶中进行的表演是人所能及的难度最大的艺术之一——开始只是为了追求完美,后来也由于积习难改,就养成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只要一直在某家剧院表演,他就日日夜夜地呆在高秋千上... 阅读全文...

一份致某科学院的报告

我十分荣幸应你们的要求,呈交一份有关我先前的猴子生涯的报告。 阅读全文...

一个梦

天气很好,K想散散步。可他刚走了两步,就已到了墓地。墓地上有很多精心铺设、迂回曲折、不便行走的小径,他却平稳地飘浮着,滑过一条这样的小径,就像滑过湍急的河流。他老远就看见一座新垒起的坟堆,想在那儿停下。这个坟堆对他几乎有种诱惑,他急不可待地想走近前去。有一阵儿,他几乎看不见这坟堆,坟堆被旗帜挡住了,旗帜翻卷着,猛烈地互相拍击着;看不见执旗杆的人,却仿佛听到那儿传来一片欢呼声。 阅读全文...

杀兄

施玛尔,谋杀者,在那个月光皎洁的夜晚,九点钟左右,藏在那个街角上,这是被害人韦瑟的必经之处,他得走出他的办公楼所在的小街,从这儿拐向他住的那条小街。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