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透顶的是——不过这肯定是从人们每天的观察中得来的,那就是,他好像一根蜡烛两头都可以点燃——只要还露出足够的烛芯;如果烛芯没有了——事情就完结了;可如果有烛芯——却从底下那头点,因为火焰在那种情况下不幸很容易熄灭——那事情还是罢了。
至于我嘛,如果我总是能安排,从哪一头燃烧自己——因为我受不了像牲畜一样给烧掉的想法——我就一定让一个轻佻女人从头顶把我点燃;因为这样一来,我就会体体面面地一直烧到烛座上;也就是说,即从头烧到心,从心烧到肝,从肝烧到肠,一步一步通过静脉和动脉,穿过曲曲弯弯纵横交错的肠子和肠膜一直烧到盲肠——
——请你告诉我,斯娄泼医生,我母亲生我的那天晚上,当斯娄泼医生在与我父亲的谈话中提到盲肠时,脱庇叔叔打断了他说道——请你告诉我,哪个是盲肠,脱庇叔叔说;尽管我是个老头子,确实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盲肠长在哪里。
盲肠嘛,斯娄泼医生答道——就在回肠与结肠中间——
——男人的呢?我父亲问道。
——和女人的完全一样,斯娄泼医生嚷道——
这我还不知道;我父亲说道。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