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老爷,特灵说,我看堡垒受到了严重破坏——内港的水都快与防波堤一样高了——我也这么看;脱庇叔叔刚一叹气,又半道收住,回答说——不过,特灵,到客厅去,把规定拿来——它就在桌子上放着呢。
这六个星期它一直在那里扔着,下士回答说,可就是在今天早上,老太太用它点了火了——
——既然这样,脱庇叔叔说,我们就再没有理由干下去了。干得越多,报告老爷,就越可怜,下士说;同时,他现出一副可以想像到的最能表达郁闷情绪的神态,把铁锹扔进了身边的手推车,吃力地转过身去,寻找他的丁字镐、他的工兵铲、他的尖木桩及其他小军需品,准备把它们从场地上撤走——恰好在这个当口,从哨所里传来一声“嗨嗬!”,制止了他。由于哨所是薄木条钉成的,所以将这种声音向他的耳朵回荡过来,听起来更加悲怆。
——不行;下士心想,我要在老爷明儿一早起床之前把这事给办了;于是,他又把铁锹从手推车中拿出来,铲了一点土,似乎要把斜坡坡底的什么东西垫平——而真正的意图却是要更加靠近他的主人,好惹他开心——他铲起一两个土块,用铁锹把边缘修齐,又用锹背轻轻地拍了几下,便坐在脱庇叔叔脚旁,讲起下面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