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武器 第五章
第二天下午,我又去拜访巴克莱小姐。她不在花园里,于是我就从停救护车的别墅的边门走了进去。我在别墅里见到护士长,护士长说巴克莱小姐正在上班——“这是作战时期,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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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六章
我上前线救护站忙了两天。回来时已经太晚,所以到第三天晚上才去找巴克莱小姐。她不在花园里,我只好在医院办公室里等待她下来。办公室的墙边上有许多油漆过的木柱子,上边摆着好些大理石的半身像。甚至办公室外边的门廊上,也有一排排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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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七章
第二天下午,我打山中的第一救护站回来,把车子停在后送站门口,伤病员就在那儿按照各人的病历卡,分门别类,送往不同的医院。那天由我开车,我坐在车子里等,叫司机拿着病历卡进去。那天天气炎热,天空非常明亮青碧,道路干燥得变成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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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八章
第二天下午,我们听说当天夜里将在河的上游发动进攻,我们得派四部救护车前往指定地点。关于进攻这事,大家什么都不知道,尽管人人讲来,口气极为肯定,胡乱搬弄战略知识。我乘第一部车子,我们经过英国医院大门口时,我叫司机停一停。其余的车子也都跟着停下了。我下了车,叫后面三部车子继续朝前开,如果我们追不上,请他们在通库孟斯去的大路的交叉点等待。我匆匆跑上车道,走进会客厅,说要找巴克莱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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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九章
大路上很拥挤,两边都有玉蜀黍茎秆和草席编成的屏障,头顶也盖有席子,这一来,仿佛走进了马戏场或是一个土著的村子。我们的车子在这草席搭成的隧道里慢慢地行走,一走出来,却是一块清除了草木的空地,那儿本来是个火车站。这儿的路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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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十章
野战医院的病房里,有人告诉我说,当天下午有人要来探望我。那天天热,房间里有许多苍蝇。我的护理员把纸裁成纸条,绑在一根小棍子上,做成一把蝇帚,飕飕地赶着苍蝇。我看着那些苍蝇歇在天花板上。只要护理员一停止挥帚,打个瞌睡,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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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十一章
薄暮时教士来了。医院里开过饭,并且已把碗盘收拾走了,我躺在床上,望着一排排的病床,望着窗外在晚风中微微摇晃的树梢。微风从窗口吹进来,夜晚凉爽了一点。苍蝇现在歇在天花板上和吊在电线上的灯泡上。电灯只在夜间有人给送进来,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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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十二章
我那病房很长,右首是一排窗,尽头处有一道门通包扎室。我们的那一排床朝着窗子,窗下的另一排床则朝着墙壁。倘若你朝左侧着身子,你就望得见包扎室的门。病房的尽头处另有一道门,有时有人出入。倘若有人要死了,那张床边就围起屏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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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二部 第十三章
我们在大清早到达米兰,他们在货车场上卸下了我们。一辆救护车送我到美国医院去。我躺在救护车里的一个担架上,无从知道车子经过的是城里哪一区,但是当他们抬下担架来时,我看见一家市场,一家开了门的酒店,店里一个姑娘正在把垃圾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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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十四章
我醒来时,房间里阳光明亮。我以为又回到了前线,所以在床上把身子伸了伸。想不到双腿疼痛,低头一看,看到双腿还包扎着肮脏的绷带,才明白身在何地。我伸手抓住电线按电铃。我听见走廊上的电铃响声,随后有个穿着橡皮底鞋子的人在走近来。来的是盖琪小姐,在明亮的阳光下,她看起来人苍老一点,而且不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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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十五章
这以后没发生什么事,直到下午。那医生是个瘦小沉默的人,战争似乎搞得他很伤脑筋。他以一种轻巧、文雅而又显得嫌恶的态度,从我两条大腿中取出了几小块钢弹片。他用一种叫做“雪”〔1〕或是什么别的名称的局部麻醉剂,使肌肉组织麻木,免得疼痛,直到他那探针、解剖刀或是钳子穿透了麻醉的肌肉层才觉得痛。病人可清清楚楚晓得什么地方是麻醉的地方。过了一会,脆弱文雅的医生受不住了,他于是说,还是拍爱克司光片子吧。探伤的方法不大满意,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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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十六章
那天夜里,有只蝙蝠从阳台上那道敞开的门飞进来。我们就从那道门眺望着米兰屋顶上的夜空。我们的房间很暗,只映着外边城市上空的那一点微微的夜光,因此蝙蝠一点也不害怕,在房间里照旧猎食,仿佛就在屋外边似的。我们躺着看它,它大概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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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十七章
手术后我醒转来,我这人并没有离开过。你这人并没有离开过。人家只是要使你窒息。这不像死,只是麻醉药使你窒息,叫你失去感觉,事后就好比醉酒,只是吐的时候只吐胆汁,吐后人也并不好过些。我看见床尾有些沙袋。沙袋堆在石膏下突出来的管子上。过了一会儿,我看见盖琪小姐,她说:“现在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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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十八章
那年夏天我们过得幸福快乐。等我可以走动了,我们便在公园里坐马车玩。我还记得那马车、慢慢走着的马和前面高高的车座上那个车夫的背影,他头上戴着一顶光闪闪的高帽子,还有坐在我身边的凯瑟琳·巴克莱。要是我们手碰上手,哪怕只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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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十九章
那年夏天就那么过去了。那些日子我已不大记得清楚了,只记得当时天气炎热,报纸上刊载了许多打胜仗的消息。我身体很健康,两条腿好得很快,拄拐杖不久以后便改用手杖走路了。随后我开始上马焦莱医院去接受机械治疗,恢复膝部的弯曲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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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二十章
有一天下午,我们到跑马场去。弗格逊也去,还有克罗威·罗吉斯,就是那个给炮弹雷管炸伤眼睛的青年。中饭后,姑娘们去打扮换衣服,克罗威和我则坐在他病房的床沿上,翻阅赛马报纸,研究各匹马过去的成绩和今天的预测。克罗威的头还扎着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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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二十一章
时届九月,先是夜里阴凉,接着白天也阴凉起来,公园里的树叶一一褪色,于是我们知道夏季已经完了。前线战事失利,他们攻不下圣迦伯烈山。培恩西柴高原上的战事已经结束,到了九月中旬,圣迦伯烈山的战事也快结束了。他们攻不下这山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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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二十二章
那天夜里天气转冷,第二天下起雨来。我从马焦莱医院回来时雨很大,赶到房里,浑身淋湿了。在我楼上的病房里,外边阳台上雨沉重地下着,风刮着雨,打在玻璃门上。我换了衣服,喝了一点白兰地,但是白兰地喝起来没有味道。当天夜里就觉得不舒服,第二天早饭后竟然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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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二十三章
我回前线的那个夜晚,打发门房上车站,等火车从都灵开来,给我占一只座位。火车定在夜半开出。列车先在都灵编好,开到米兰约在夜里十时半左右,就停在车站里,等到午夜才开。要座位的话,你得赶火车一开到米兰就上去抢。门房拉了一个在休假的当机枪手(原来的职业是裁缝)的朋友作陪,两人合作,总可以抢到一只位子。我给了他们买月台票的钱,行李也交他们带去。我的行李计有一个大背包和两只野战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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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二十四章
我们步行下楼,不乘电梯。楼梯上的地毯已经破烂了。晚餐送上来时我已经付了餐费,但那个端菜的侍者这时却守在大门边的椅子上。他跳起身来,鞠了个躬,我就跟着他走进一间小房间,付清了房钱。旅馆经理还记得我是他的朋友,拒绝我先付钱,不过他走时又记得打发一名侍者守在门口,防我不付账就溜。我看这种事有过的;连经理的朋友都靠不住。战争时期朋友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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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三部 第二十五章
现在到了秋天,叶落树空,道路泥泞。我从乌迪内乘军用卡车上哥里察。我们沿途遇到旁的军用卡车,我望望乡间景色。桑树已秃,田野一片褐色。路边一排排光秃的树木,路上布满着湿的落叶,有人在修路,正从路边树木间堆积的碎石堆里,搬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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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二十六章
我们上楼,走进我的房间。我躺在雷那蒂床上。教士坐在勤务兵给我架好的行军床上。房间里黑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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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二十七章
雷那蒂进来时我醒过来,但是他不讲话,我就又睡着了。第二天天亮前,我就穿上衣服走了。我走时他并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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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二十八章
我们离城的时候,除了大街上几队开拔的部队和大炮以外,雨中的城镇显得空虚荒凉,一片黑暗。小街上也驶着许多卡车和马车,都在向大街集合。我们绕过硝皮厂开上大街时,部队、卡车、马拉的车子和大炮已经汇合成为一个宽阔的、慢慢移动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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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二十九章
中午时分,我们的车子陷在一条泥泞的道路上,再也开不动了。那地方据我们猜想,离开乌迪内约莫有十公里。上午雨停了,我们三次听见飞机飞近来,看着飞机越过头上,飞到左边遥远的地方,我们听见轰炸公路的声响。我们在好些纵横交叉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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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三十章
后来,我们走上一条通到河边的道路。路上一直到桥边为止,有一长列被遗弃的卡车和运货马车。一个人影也没有。河水高涨,桥的中部已炸断;桥上的石拱掉在河里,褐色的河水就在上边流过。我们沿着河岸走,找个可以渡河的地点。我知道前头有座铁路桥,我们也许可以打那儿过河。河边小径又湿又泥泞。我们看不到任何军队,只有遗弃下来的卡车和辎重。河岸上除了湿的枝条和泥泞的土地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人也没有。我们走到河岸边,终于看到了那座铁路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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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三十一章
我不晓得在河上究竟漂流了多久,因为河流湍急。时间好像很长,又可能很短。河水很冷,在泛滥,水上漂过许多东西,都是河水上涨时从岸上卷来的。我幸而抱住一根沉重的木头,身子躺在冰冷的水里,下巴靠在木头上,双手尽量轻松地抱着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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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三十二章
我躺在无顶平板货车的车板上,旁边是大炮,上边是帆布,人又湿又冷又饿。我终于翻转身,头枕着我的臂膀,趴在车板上。我的膝盖虽然僵硬,倒也蛮好。瓦伦蒂尼的手术的确不错。撤退时我有一半时间是步行的,后来还在塔利亚门托河上游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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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四部 第三十三章
大清早天还没亮时,火车放慢下来,准备开进米兰车站,我赶快跳下了车子。我跨过车轨,穿过一些建筑物之间,走上一条街。有家酒店开着,我便进去喝杯咖啡。酒店里有大清早刚打扫过的气味,咖啡杯里还搁着调羹,台子上还印有酒杯底所留下的圆圈。主人在酒吧后边。两名士兵坐在一张桌子边。我站在酒吧边喝杯咖啡,吃了一片面包。咖啡给牛乳冲淡成灰色,我拿片面包撇掉牛乳的浮皮。主人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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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三十四章
我穿上平民服装,觉得好像是个参加化装跳舞会的人。军装穿久了,现在身子不再裹得紧紧的,仿佛若有所失。特别是那条裤子,穿在身上,觉得松松垮垮。我在米兰买了一张到施特雷沙去的车票。我还买了一顶新帽子。西姆的帽子我不能戴,他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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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三十五章
凯瑟琳沿着湖走,往小旅馆去找弗格逊,我则坐在酒吧间里看报。酒吧间里备有舒服的皮椅,我就坐在一只皮椅上看报,一直到酒保来了。原来意军连塔利亚门托河都没守住。他们正在朝皮阿维河退却。我还记得皮阿维河。上前线去时,火车在圣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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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三十六章
当天夜里大风大雨,我被暴雨抽打玻璃窗的声响吵醒。雨从敞开的窗口打进来。有人在敲门。我悄悄地走到门边,不敢惊动凯瑟琳,把门打开。酒保站在外边。他披着大衣,手里拿着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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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三十七章
我在黑暗中划船,使风一直刮着我的脸,以免划错方向。雨已停止了,只是偶尔一阵阵地洒下来。天很黑,风又冷。我看得见坐在船尾的凯瑟琳,但是看不见桨身入水的地方。桨很长,把柄上没有皮套,时常滑出手去。我往后一扳,一提,往前一靠,碰到了水面,于是一划,往后一扳,尽量轻松地划着。我并不摆平桨面〔1〕,因为我们顺风。我知道我手上会起泡,不过我希望尽可能慢点起泡。船身很轻,划来不吃力。我在黑暗的湖面上划船。我看不见什么,只希望早一点到达巴兰萨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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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五部 第三十八章
那年秋天的雪下得很晚。我们住在山坡上松树环绕的一幢褐色木屋里,夜间降霜,梳妆台上那两只水罐在早上便结有一层薄冰。戈丁根太太一大早就进房来,把窗子关好,在那高高的瓷炉中生起火来。松木啪啪地爆裂,喷射火花,不久炉子里便火光熊熊,而戈丁根太太第二次进来时,就带来一罐热水和一些供炉火用的大块木头。等房间里暖和了,她把早餐端进来。我们坐在床上吃早点时,望得见湖〔1〕和湖对面法国境内的山峰。山峰顶上有雪,湖则是灰蒙蒙的钢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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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三十九章
到了正月中旬,我的胡子留成了,这时冬季气候已很稳定,天天是明亮寒冷的白昼和凛冽的寒夜。我们又可以在山道上行走了。路上的积雪被运草的雪橇、装柴的雪车和从山上拖运下来的木材压挤得又结实又光滑。山野四下全给白雪遮盖,几乎一直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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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四十章
我们度着幸福的日子。我们度过了正月和二月,那年冬天天气非常好,我们生活得非常美满。偶尔有暖风吹来,短期间冰雪融解,空气中颇有春意,但是晴朗凛冽的寒风常常再度袭来,又是冬天季节了。到了三月,冬天的季节首次发生变化。夜里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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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 第四十一章
有一天早晨,我三点钟左右醒来,听见凯瑟琳在床上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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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葡萄 内容简介
作者:约翰·斯坦贝克(美国)
小说描写的美国三十年代经济大萧条时期,贫苦农民乔德一家从风沙迷漫的俄克拉何马州平原流落到富庶的加利福尼亚州谷地的悲惨故事,是一部美国现代农民的史诗。《愤怒的葡萄》因其历史性和重要性成为美... 阅读全文...
愤怒的葡萄 第一章
俄克拉何马的红色原野和一部分灰色原野上,最近不紧不慢地下了几场雨,雨水并未冲裂结了一层硬壳的土地。耕犁在雨水流过的印迹上来回地划了一列列的犁沟。最近这几场雨很快就催起了玉米,并使大路两边长出了野草,于是灰色原野和深红色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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